(捉虫)_28_我在娱乐圈看风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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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捉虫)_28

  胸腔一阵抽痛,赵重阳睁开眼睛,灯光刺眼,头顶的常二爷正抱着他。

  他有些没闹明白,常二爷怎么也在。

  常月看他醒了,眼中闪过惊喜,吻了吻他的额头,低声安慰着: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
  “你...救了我?”话一出口,他又觉得很粗笨,继而又问了一句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  “昨天晚上听见你这边有动静,我就回来了。”说话间,常二爷已经将他拦腰抱了起来。

  他们睡过无数次,但这么抱着还是头一次,赵重阳又不是多么小只的人,在他怀里反而显得很怪异。

  赵重阳推了他一把:“我能自己走!”

  常二爷打心底里觉得赵重阳是嫌弃他,发了狠,咚地一声就把人扔在了软床上,摁了下来。

  赵重阳被他摔得七荤八素的,张嘴就骂:“常月,你是不是有毛病啊!”

  常二爷下来就把人抱进怀里,两人滚在床上,赵重阳被他捂得差点儿喘不过气儿,气呼呼地推他:“你干什么,又要发疯!”

  常二爷这人根本就没有从衣冠禽兽变成温柔王子的可能,双腿一夹,赵重阳便全身都动弹不得,他怒急大骂:“你想干什么,你滚,现在就滚出我家!”

  常二爷低声怒吼:“不许闹!”

  “对不起!”

  “啊?!”赵重阳懵了。

  常二爷下巴轻轻蹭着他的额头,闷着一口气,僵硬着口气:“对不起,再也不会弄伤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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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常二爷有生以来第一次下话,下完话之后还要壮气场似的补上一句:“你也不许再生气了。”

  他这个人就显得有点儿清奇了,赵重阳还没听说过别人道歉,自己就非得接受的道理,虽然晓得他说这些话不容易,但还真没多大同情心,垂了垂眼皮:“你先放开我。”

  常二爷看他如此平和,终于放开了他,赵重阳才坐起来瞧着他,认认真真说:“不仅是你弄伤了我,是你对我发脾气,你把所有的怒火加在我身上,不跟我讲清楚,也不理我的反抗......你对我,太没有度了,就像玩具,高兴了就哄着哄着,不高兴了弄疼了弄坏了也没关系一样。”

  不是所有感情问题都能靠上床解决的,常二爷跟他缺乏感情交流,但凡常月那天有一点儿考虑他,也不会闹到那个局面上去。

  他定定望着常月,灯光流转,落在白皙的肌肤上,依旧是精致得骇人,好看但脾气太烂,有什么用?他本来是不想要常月了,但难得常月跨越千山万水地回来救他,倒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,只是就算要留,也要搓磨这人的性子,叫这人以后服服帖帖的。

  常二爷垂了垂眼皮,盯着拇指上的绿扳指出神,他向来只知道赵重阳什么都顺着他,没想过赵重阳逆着他,倒霉催的遇上就一次逆着,就逆了这样久,难哄到要了他的老命。

  赵重阳垂着脸儿:“你特意赶回来救我,想必也累了,你先睡吧。”

  他故意不问常二爷丢下那边的事儿匆匆忙忙跑回来会有多大影响,就这么把人家的救命之恩轻飘飘撇过去了。

  常二爷这孤傲的性子,也不稀得说自己昨晚听了这边的动静儿之后有多着急,任由人家把自己的功劳刨开,不过他勾起了嘴角,因为赵重阳终于没有再说那句“你什么时候回去”。

  两个人睡在床上,背对着背,约莫十来分钟,常二爷就翻过身来,对着人家的背影看,伸了伸手想抱一抱,伸到一半又怕把他弄醒了之后,又得闹起来,指尖就沿着轮廓缓缓描摹

  助理接到电话,听出是赵重阳的声音,伸手就要挂掉,赵重阳就喊了一声:“黎丞丞中邪了!她躺着醒不来就是被鬼缠住了,你可以继续让她这样下去,她会永远醒不过来。”

  助理就有点儿害怕了,赵重阳是天师的事情,早已经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,说出来的话也是比较权威的。

  助理把地址给了赵重阳,赵重阳随便收拾了点儿家伙事儿就出门。

  常二爷坐在沙发上喝水,看见他出门,玻璃杯一放,起身跟着出门。

  赵重阳反手关门,看见他正出来,也没有问,手一脱开门把手,自己下楼了,到了楼下寻思着常二爷要出门,司机肯定不能给自己用了,考虑了一下打车,性价比不高,还是坐公交比较划得来,有空调还热闹。

  他走路去公交站台坐公交车,还把口罩给戴上了,因为他现在小有名气,不能让大妈们盯上了。

  常二爷下楼的时候,赵重阳已经走了一段儿了,常二爷在楼梯下顿了一顿,也跟着走了上去。

  公交车正好到站台,赵重阳就上去了,刷了卡,找了个位置坐着。

  赵重阳屁股刚刚沾了座儿,就看见金丝眼镜儿、白衬衣、黑西裤站在刷卡机前面,盯着刷卡机和投币机看,后面的人就开始叫唤:“你走不走,别挡道儿啊!”

  常二爷窘迫地望着他

  赵重阳但想看常二爷在那里出丑,又觉着太狠了一点儿,很明显常二爷是跟着他才上了公交的,他只好摸出公交卡,替他在刷卡机上滴滴一声。

  他一转身,常二爷就跟条小尾巴似的跟上来,跟他坐排排。

  赵重阳说不清心里多恼火,但看常二爷脸上也有些涨红,想必富家公子第一次遭遇这种局面,也很狼狈,压了压火气。

  “你不知道坐公交要给钱吗?”赵重阳问。

  “知道,没带。”常二爷理直气壮。

  赵重阳就奇了,低声训他:“没带钱,你坐什么车啊!”

  “保护你。”

  常二爷双眼紧紧锁着他,怎么说呢,就像巷子里的小野狗被他喂了食之后的样子,可怜又可爱的。

  赵重阳脸颊抽了抽,想抬手就抽他俩耳刮子,又怕抽坏了这副好皮囊,额头上青筋凸凸跳了半天:“你为什么不早说,我就坐王叔的车了啊~”

  常二爷更幽怨盯着他:“你还在生气,不想坐司机的车。”

  “谁跟你说我放着豪车不坐,想来坐公交的!”赵重阳基本上是吼出来了。

  公交车上,数双眼睛齐刷刷望向赵重阳,司机叔叔都看了眼中央后视镜,很显然,赵重阳得罪了一车的人,赵重阳猛然住口,讪讪坐下,恶狠狠瞪了常二爷一眼。

  常二爷勾了勾嘴角,伸手去碰他手腕,赵重阳反嘴就是一句:“莫挨老子!”

  “卡掉了。”常二爷抿着唇。

  赵重阳:“......”

  车上人以一种“你神经病”的眼神看着赵重阳,赵重阳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拉下来塞进地缝里面去

  他发誓,以后能打车绝不坐公交,省那俩钱儿没有卵用!

  两人一路无话,一到站,赵重阳就像蹬脚的兔子,飞快溜下车,领先一步走了,常二爷不紧不慢下了车,跟在赵重阳身后,两人始终保持着十来个人的距离。

  黎丞丞在一家私人医院里面,赵重阳刚到就看见助理站在门口张望,助理瞧见了他,赶紧迎上来,请他进去看。

  赵重阳脚下立了立,仍旧是没忍住等了一等明明腿不瘸却非要拄拐棍的常二爷。

  助理看见常二爷的时候,面色为难地对赵重阳说:“您怎么还带了一个人?”

  赵重阳眼皮一耷:“我喜欢!”

  他不傲娇,他明骚,骚断腿儿,一面教训常二爷,一面在外人面前还给他脸面,但凡是个男人,心里都会猫爪似的放不下他。

  常二爷果真在一边垂着眼皮不说话。

  三人进了病房,由于是VIP病房,房里就只有黎丞丞一个人,黎丞丞正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,脸上戴着氧气罩,一呼一吸的声音在屋里回荡。

  赵重阳打量了一眼黎丞丞,不过两天没见,黎丞丞就瘦了一圈儿,脸颊深深陷了下去,面色惨白一片,眉头紧紧皱着。

  忽然间,黎丞丞又落下一串泪珠来。

  “她哭了?”赵重阳问。

  女助理赶紧上来给掏出帕子给黎丞丞擦眼泪,无奈道:“那天拍了定妆照回来就晕了,晕了之后怎么叫也叫不醒,时不时就掉眼泪,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。”

  人身三把火,左右肩各一把,眉心一把,而黎丞丞左右肩的火熄了,眉心的那把也黑气缠绕,火苗颤颤巍巍,估计撑不过两天了。

  他回头盯了常二爷一眼,意思不过是:来都来了,就不要到处乱跑,劳资要通灵了!

  常二爷立在门口,本来抽了一支烟出来,要出去吃,看见赵重阳的脸色,瞬间患上了“妻管严”,把那支烟塞了回去,端正立在门口等着。

  赵重阳咬破手指,在黎丞丞额头上写下驱邪符纹,风轻动,黎丞丞眉间邪气退散开来,而黎丞丞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
  黎丞丞看见赵重阳,着实吓了一跳,立马清醒过来,满是戒备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
  赵重阳一副烂脸子,如果有选择,他也不会选择在这里。

  黎丞丞已经和助理对视,助理上来解释:“你中邪了,赵天师来给你驱邪的。”

  黎丞丞愣了片刻,骤然发怒:“谁中邪了,你别胡说!”

  助理都被吓得一跳,赶紧来替她顺气儿安抚道:“是真的,你昏迷了两天,是赵天师给你驱了邪,你才醒过来的。”

  黎丞丞凶狠瞪了助理一眼,助理心下惊疑,闭口不言起来。

  赵重阳肯定现在的黎丞丞并没有被附身,事实摆在眼前,黎丞丞却不肯承认,到底是为了什么?

 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:“我可以帮你驱邪,不宣扬出去。”

  黎丞丞听到“驱邪”的时候,神色闪动,一冷脸:“我没中邪,不用你驱邪,你少在这里骗人!”说完,立马喊了一声:“快点送客!”

  助理瞅瞅愤怒的黎丞丞,再瞅瞅凝眉的赵美人,有点儿夹心饼干的感觉,但她也不想黎丞丞继续中邪,就朝赵重阳一方偏了偏,拉了拉黎丞丞的衣角:“要不...让他给看看?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黎丞丞满脸厉色:“你再跟他们一起胡说八道,你今天就收拾包袱滚。”

  助理抖了一抖,可怜兮兮地望着赵重阳。

  赵重阳笑起来:“是你男朋友?是不是你那个火灾丧生的男朋友?”

  黎丞丞噎了好一会儿,才心虚地摆手:“我不知道你提起我男朋友干什么,你别搞这些幺蛾子,我不欢迎你。”说完,又看了助理一眼:“你不送客,我亲自起来送客。”

  她很激动地摁下呼叫,要叫医院里的人来赶赵重阳走。

  赵重阳要是再不走就只能等别人把他扔出去了,他细细盯了黎丞丞一眼,说出自己的猜测:“是你供养了他?你到底是用什么供养的?”

  “请你出去!”

  黎丞丞拉着脸,反正就是油盐不进。

  门外已经来人,黎丞丞指着赵重阳他们:“他们闯入病房,请你们把他们赶出去。”

  这些白大褂立马围过来护着黎丞丞,又呼叫保安部过来。

  赵重阳拧着眉:“你玩儿不过鬼的,要是再不送他走,要不了三天,你必定命丧黄泉。”

  门外踏踏踏一阵脚步声,估计是保安部的人到了,赵重阳没再多停留,转身朝外走。

  他一转过脸,就看见一群保安,没说话,径直出门,常二爷也跟着出门,到门口,赵重阳站了站,常二爷就立在他身后,没有任何动作。

  赵重阳瞥了他一眼:“你不是想吃烟吗?”

  常二爷一脸懵逼。

  “不要压抑你自己的天性,何况,你跟我在一起从来没压抑过自己的天性。”

  抽烟是有瘾的,常二爷刚刚没抽,这会儿还想着,只是碍着赵重阳的脸子,才收回去的,难得赵重阳这么体贴,他就掏出烟燃了一支。

  医院保安出来就望着他们,抽出警棍赶他们:“别的地方去抽烟!”

  赵重阳心里老大不爽,就是一吼:“你管得宽,我们在外面抽烟,又没在屋里抽烟!”

  常二爷手里的烟一抖,他怎么觉着赵重阳是在耍脾气呢?

  在万众瞩目之下,常二爷吃完了一支烟,觉得这支烟真的太难吃了,但他面上没露

  屋里,黎丞丞赶走了医生,躺在枕头上,呆呆望着房顶出神。

  女助理抬了抬眼镜儿,低低说了一声:“你刚刚好激动。”

  黎丞丞闻言没有回答,身子一蜷,蜷成一团,背对着女助理,轻声说了一句:“他是不会害我的,你明白吗?”

  女助理看着她小奶猫似的那样无助,伸手轻轻拍她的肩膀,柔声安慰:“他已经离开了,你就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。”

  “别说了,你知道我的脾气的。”

  “.......”

  女助理摸出手机,犹豫了半天,给赵重阳发了个消息:明天早上,能不能谈谈?

  刚坐上王叔叔车的赵重阳摸出手机,本来是不想管的,但那玩意儿肯定还要来缠他,倒不如把这事儿解决了。

  就这时候,他还能顾念上钱,发了一句:谈个价?

  女助理:五十万。

  赵重阳:一百万。

  女助理:七十万。

  赵重阳:七十五万。

  女助理:成交。

  事情谈了个初步,女助理那边瞒着黎丞丞给赵重阳提供信息和帮助,赵重阳负责捉鬼。

  是夜,月色朦胧,赵重阳背对着常二爷躺在床上。

  被子一动,常二爷手搭在赵重阳的腰上,赵重阳睡得熟,没醒,常二爷朝他靠了靠,把人包进怀里。

  第二天一早,赵重阳发现自己睡在常二爷怀里,脸色很难看,常二爷冷笑地看着他,让他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--难道是我自己朝他怀里钻的?

  他憎恶自己如此不争气!

  早上匆匆吃了早饭就去见助理,地点定在黎丞丞的家里。

  黎丞丞住在一个普通小区里,并没有想象中明星该有的奢华,屋子也是两室一厅,屋里以暖色调黄色为装潢色,客厅里放在两只巨大的龙猫榻榻米,茶几上放着水晶果盘,空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放,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凤凰呈祥刺绣图,还有落款,赵重阳细细一看:黎丞丞、赵子茗。

  赵重阳就问了一句:“黎丞丞男朋友叫赵子茗?”

  女助理也抬头看了看,笑了笑:“是啊,这个图是子铭画的,丞丞绣的。”

  赵重阳点头:“你跟他们很熟?”

  “丞丞就是因为谈朋友,才被公司冷落的。”

  “可以具体讲讲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吗?对我捉鬼这件事情很有帮助。”

  女助理点了点头,一面带他们看房间,一面给他们讲起了黎丞丞和赵子茗的感情。

  黎丞丞刚出道就以靓丽的外形和爽朗的性格迅速走红,因为拍戏时候发生意外,房子烧了起来,黎丞丞被困,是赵子茗冲进火场救了黎丞丞的,赵子茗手背还烧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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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两人这么一来二去就对上眼儿了,而且偷偷订婚,但是赵子茗希望丞丞离开公司,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。

  丞丞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,想分手,赵子茗想约她谈谈,可是还没来得及谈,就在出任务的时候被烧死了。

  后来有人想潜规则丞丞,却每次都不成功,而且还会出现意外事故。

  女助理无奈一笑:“反正丞丞不想被潜规则,还认为这是好事,我们就任由外界说。”

  其实是个比较狗血的故事,但是赵重阳还是免不了唏嘘一声,进而问道:“赵子茗死后,黎丞丞有没有可能想留住赵子茗,所以做一些比较奇幻的事儿,比如找什么道士、高人做法一类的。”

  他说完这话,正好走到黎丞丞的卧室,墙上挂着一张结婚照,照片中的黎丞丞笑得很开心,男方也露出一口大白牙,看起来很爽朗的样子。

  他尽力回忆那个“脓包怪”的轮廓,但是很遗憾,那个脓包怪早已面目全非,没有一点儿墙上帅气男子的影子,可能是因为烧死在火中,所以面目惊悚吧。

  女助理则努力回忆黎丞丞的反常举动,终于想起来了不对劲儿:“有一段时间,她老说梦见自己和赵子茗结婚了,我觉得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。”

  “结婚?”

  赵重阳眼皮一跳,瞧了常二爷一眼,常二爷只瞧了他一眼,没说话,赵重阳就脸皮抽抽,暗恨常二爷忒没有眼色,该他献殷勤的时候献不起来。

  “赵子茗埋的时候,黎丞丞有没有什么东西随着一起下葬?”

  她处于好奇又问: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
  “可能是冥婚,正经的冥婚是鬼鬼成婚,这个自古有之,但大多都是鬼鬼成婚,例如曹操之子曹冲夭折,曹操便为他聘请同样过世的甄家小姐,将两人衣冠尸骨合葬。但也有地区出现人鬼成婚的情况,不过这事儿须有人引魂,就是把死人的魂和活人的拴在一起。有的活人成了冥婚之后,一辈子安生到老,但有的鬼魂会找麻烦,把人缠死,传闻梁山伯与祝英台就是第二种。”

  他细细说来,女助理满脸苍白:“你是说......赵子茗缠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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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很可能是这样,如果是这样的话,咱们可能要去掘坟,看看有什么合葬的,所以你能不能问出来黎丞丞当时是不是做过什么事儿?”

  女助理手颤抖着,请他们稍等片刻,跑到了一边给黎丞丞打电话。

  然而那头却并没有人接电话,她只好打给了医生,医生说人早出院了。

  这边三人面面相觑,女助理急得不停给黎丞丞打电话,但是都是关机状态。

  常二爷终于开口了:“是不是去墓地了?”

  “不可能吧,又不是过清明节,她朝墓地跑?”女助理话是这么说,却越想越心惊,赶紧带着他们出门。

  三人朝墓地去,路上火急火燎地飙车,飚到墓地,一大堆墓碑立在一个广阔的陵墓园子里面,遥遥望过去,鬼影子都没有一个,还不说人。

  助理一看这儿没人,放心了很多,拍着胸口顺气儿说:“应该是去散心了。”

  赵重阳也点了点头,打算到其他地方先找到人再说,常二爷伸手在他手腕上一捉:“你不看看?”

  赵重阳“啊?!”一声,觉得常月是有意提醒他,那就去看看吧。

  常二爷看他一副“贞洁烈妇”的别扭样,还觉得很可爱,忍不住盯着他的手腕瞧,脑中勾勒了一些其它的场面

  他真的是太久没有碰过赵重阳了,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,都十分想念。

  赵重阳扭头看他眼神深深,能不晓得他想了什么,恨不得上来踹死他算了,但他还没出脚,常二爷就眼神一冷,又很冷静的模样,仿佛刚刚都是假象。

  赵重阳还是一身鸡皮疙瘩,防狼似的抱着手臂,一个劲儿防着常二爷。

  女助理在前面一个墓碑前站定:“这就是赵子茗的坟墓。”说完,细看一眼,立马尖叫起来:“怎么会这样!”

  赵重阳一听尖叫声,赶紧冲了过去,女助理手颤颤巍巍指着墓碑上面的照片,竟然变成了他们看见的卧室里的那张婚纱照,女方的脸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
  “明明是赵子茗的墓,是谁的恶作剧!”女助理在一边不断嘀咕。

  赵重阳心头发紧:“真的是冥婚!”说完,细细瞧着墓碑上的字儿,竟然写着“赵子茗、黎丞丞夫妇之墓”,那个“黎丞丞”三个字的凹糟也还在加深。

  他在脑海里搜索以前的案子,通常都是亲人们将“冥婚夫妻”合葬,然后再刻字,但是这字儿明显很蹊跷。

  “你们上一次来的时候有没有字儿?什么时候来的?这一段时间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日子,比如说赵子茗的祭日!”

  赵重阳问得很急,因为他需要快速捋出头绪来,他感觉得到黎丞丞的失踪跟这件案子有关系。

  女助理已经完全慌张,掰着手指头算:“清明节来过,距今天已经有三四个月了。”说完,又开始翻手机查看日子,翻了两翻,唇上发白:“我记起来了,前年,他们预订的结婚日。”

  今天?你确定是今天?

  “是今天,是今天!”女助理举着手机给他看:“一定是今天,因为今天是九月九号,长长久久的意思。”

  赵重阳一揉额头,忽然他么地想唱一句:今天是个好日子,心想的事儿都能成!

  “马上找人!希望还来得及!”赵重阳一声吼。

  女助理就开始四处打电话,四处打听黎丞丞的消息,十几二十分钟都没有消息,赵重阳倚在墓碑上,忽然天上飘来一片云,就停在头上,遮住了阳光。

  这云来得实在诡异,赵重阳抬头瞧了一眼云,又瞧了一眼云罩着的坟墓,坟墓旁的开出了一朵朵红色小花儿,根根有花无叶。

  此花学名--石蒜,雅名--彼岸花,冥界的接引花。

  常二爷朝坟墓支了支下巴,赵重阳心头闪过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想,如果祝英台跳坟殉情,以花为媒,化蝶而走,那花是彼岸之花,那黎丞丞现在就是祝英台?

  “快,挖坟,人在坟里!”赵重阳一声叫。

  女助理“啊?”一声,都来不及反应,本能去刨土,一双手立马就刨地血淋淋的。

  赵重阳脑中闪过墓碑上的字,兴许那墓碑上的字是一个“仪式”,赵重阳转腿就在墓碑上一踢,把自己踢得一个趔趄,差点儿后脑勺磕在隔壁的墓碑上,好在常二爷手快在他腰上拦了一把。

  他瞥见常二爷手上的拐杖,想也没想,抽出刀,一把挥向墓碑,只听叮地一声,墓碑缺了一角,这水泥碑并未撼动。

  赵重阳脑子抽抽,拿着常二爷那不知何处得来的金贵宝刀,在墓碑上叮叮叮一直劈。

  那墓碑上黎丞丞的照片陡然转暗,“黎丞丞”三个字也渐渐消失。

  他劈得满头大汉,没注意到一旁彼岸花谢了,倒是听见了地下传来一阵叩击棺木的声音

  “还活着,还活着!”女助理叫起来:“我马上叫人。”

  同时女助理的电话响起,是黎丞丞打来的。

  “我好像被关在了一间小房子里,是木头做的.....”

  不过五分钟,两个守墓人就带着铲子过来,三下五除二就挖开了埋得并不是特别深的棺木。

  棺木盖子撬开,黎丞丞正躺在里面,枕头上放着的是一个手臂长的骨灰盒。

  黎丞丞被拖出来的时候也晕晕乎乎的,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,再次看见赵重阳的时候,脸上闪过防备,继而低下头去了。

  女助理在一边哭嚎:“你到底怎么回事儿,怎么会在棺材里?”

  一边的掘坟人都觉得不可思议,挖坟再添个人进去,这么大的动作,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到。

  赵重阳正想说话,突然发现自己手里捏着的刀是常二爷的宝刀,想起自己刚刚那人家的宝刀去劈坟,想死的念头都有了。

  他忒害怕自己赔不起这把刀,捉着刀细细看有没有刀刃儿磕缺的地儿,只见这刀刀身全身黑顿顿,刀身中间一丝红线凹槽,而这丝红线汇集在刀尖后面一点儿,活像是一只眼睛。

  他看着那只眼睛忽然有些发晕,朝刀上磕去。

  “不许看它!”

  赵重阳被这一声惊醒,常二爷正捏着刀,哗啦一声,刀回鞘。

  这刀竟然摄魄,是妖刀?

  常二爷也蹙着眉头:“这刀有魔性,吃人血。”

  “人血?你一个捉鬼的,拿吃人血的刀?”他是脱口而出。

  常月轻“嗤”一声,约莫是表示对赵重阳见识短浅的鄙视:“既是魔刀,必然是斩魔刀,它好胜,只要能驾驭得住,能抵万鬼。”

  遇鬼,所向披靡!

  赵重阳摸了摸鼻子,确实有点儿尴尬,赶紧把话题挪开,凑过去看黎丞丞,黎丞丞依旧低着头不肯言语,无论女助理在那儿怎么哭嚎,她都不肯交代发生了什么。

  赵重阳都看不下去黎丞丞这副磨叽的鬼样,直接问:“这个冥婚是谁替你举行的?”

  黎丞丞抬头看了赵重阳一眼,有些疑惑,略略思索一下,转瞬又低下头去,不理他的问话。

  赵重阳看她不回答,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:“今天发生了什么,你怎么跑到坟墓里的?”

  黎丞丞也没有回答,只是低低说:“或许我真的该死了,该下去陪他,他一个人在下面太孤单了。”

  赵重阳心头回旋,终于猜到黎丞丞是太过深情了,要治这个深情病必要绝情刀。

  他跳起来就啐了黎丞丞一口,在场众人都看呆了,哪有朝被害者身上吐口水的!

  常二爷倒是笑了起来,斜斜倚在墓碑上,那坟头上开了一朵白嫩嫩的鬼脸子花儿,被常二爷的气息这么一压,瞬间就萎*了。

  女助理就挡在黎丞丞面前,哭着给赵重阳下跪:“赵天师,你救救她,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。”

  这女助理倒是情深意重,赵重阳都不忍心说她。

  赵重阳只朝着黎丞丞点下巴:“你这么痴情!你当时不殉情,你这时候搞什么幺蛾子?你男朋友死了,你也不活了?好死不如赖活着,你他么连条癞皮狗都不如啊!我也不瞒你了,今天咱们把你救了上来,你那个男朋友肯定要来寻仇,咱们这几个人肯定都逃不掉,你看看你的助理,为了你尽心尽力,挖心掏肺的,你就让她被折磨死?还有咱们这几个纯粹救你命的,还要被你那死鬼男朋友折磨?”

  黎丞丞呆呆望着众人,她自认为自己死了是活该,是心甘情愿,而这一群无辜的人因为她的事情就死了,实在是她的罪过。

  她还没思虑完,赵重阳继续他的嘴炮技能:“不是我说你这个男朋友,但凡是对你真心的,都该给你留条活路,给你托个梦,让你好好嫁人,好好活儿,怎么会想拉着你下地狱嘛?要是这是爱情,我只能说你俩的爱情真的变态。你俩变态就私下去变态,不要影响无辜的人好不好?”

  黎丞丞让他这么一说,也确实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,以前的赵子茗对她是百般纵容的,但是托梦的那几次,真的变得很奇怪,占有欲很强,甚至一直告诉她“是她的错”。

  她爱赵子茗,赵子茗的死给她留下了阴影,所以她也一直认为是自己的错

  她坐在日头底下想了半天,突然抬头看着赵重阳:“你能不能让我再见他一面?”

  这请求着实令赵重阳尴尬,因为赵重阳见到的赵子茗是真的太丑了,不知道在黎丞丞心目中“高大、完美”的赵子茗忽然变成又脏又臭的丑八怪,会是怎么个伤心法。

  “不能吗?那还是要等到他给我托梦?”黎丞丞问。

  赵重阳冷笑一声:“还托梦?这次都要弄死你了,再托,你就直接嗝屁了!”

  他细细一想,咬牙,算求,反正黎丞丞自己想看,丑哭了不干他的事儿。

  “可以让你见他一面,不过你得把你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,还有我问你的问题,你要回答,全力配合我。”

  说完,他老觉得还欠缺了一点儿什么,一挠脸,看见了常二爷拇指上熠熠生辉的大扳指,他一拍大腿:“对了,价钱我跟你助理谈好了,不能易价!”

  黎丞丞瞧了女助理一眼,女助理尴尬地点头:“那个...那个...瞒着你,跟他们商量了怎么救你。”

  女助理有一点儿心虚和害怕,因为黎丞丞入魔障太深,有些失去理智,她害怕黎丞丞会发火,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。

  然而黎丞丞却流下眼泪,握住了女助理的手,低声抽泣:“我不值得你这样照顾的。”

  女助理嘴巴动了动:“没有你,也没有今天的我,我的命都是你救的。”

  女人煽情起来就没个完,赵重阳一揉鼻子:“煽情就等会儿,咱们先说说正事儿行不行?”

  “第一,你的冥婚是谁替你主持的?”

  “我没有被谁主持过冥婚。”黎丞丞一脸茫然:“倒是在梦里和他结过婚。”

  赵重阳有些怀疑:“你确定?男方家长有没有要过你的头发丝儿或者是信物?”

  黎丞丞摇头:“不可能的,男方那边都不信这些,就连他死的时候,都没叫人来诵经,只是大家聚在一起送走了他而已。”

  不知是不是回忆起旧事,她揉了揉眼睛,好像是要把泪水给揉回去,但是一旦放下手,眼眶子还是绯红了。

  赵重阳去看常月一眼,常月正歪着头看他,似乎是要看他笑话,赵重阳突然觉得常月这个人真的是贼拉讨厌,赌气地扭过脸不看他了。

  黎丞丞还在揉眼睛,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出耀眼的光芒,一丝儿落进赵重阳的眼瞳里。

  赵重阳才拍着脑袋,自己怎么给忘了:“你是不是把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跟他埋在一起,一般是约定的东西,比如说戒指.......”

  黎丞丞惊讶:“你怎么知道?他下葬的时候,我把该给他带的戒指放进了他的骨灰盒子里面。”

  赵重阳下意识朝常二爷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,属于条件反射的炫耀,似乎忘记了还跟常二爷处于“冷战”之中。

  常二爷只脸上微露笑容,金丝眼镜儿的金边折出金光,把整个脸庞衬得越发精美。

  常二爷一笑,赵重阳就不笑了,气哼哼扭过脸看着众人:“先把戒指取出来,不要放在骨灰盒子里面了。”

  守墓人端起骨灰盒递给黎丞丞,黎丞丞打开骨灰盒,看到一片片焦黑的骨灰,眼泪就啪嗒啦嗒地掉进骨灰盒里面。

  她伸手在骨灰盒里面刨了好一会儿,找到一枚灰尘扑扑的戒指,就在拿出的一瞬间,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突地收缩,似乎要将她的手指勒断,这股疼痛沿着手指传到了心脏,进而刺激到全身的血液,她的鼻腔里开始冒出血珠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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